第八章 不一样的人性
社区办公室，几人在开会。
社区主任：强子的建议很好。我们直接到村里去采购蔬菜，解决了居民的吃菜问题，还帮助了农民的蔬菜销售。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们几个。
文春颖：请主任放心，我们一定完成任务。
社区主任满意的点点头……
社区主任：市场监管局来电话，高价销售口罩的人跑了。既然药店和他有过联系，大家注意一下，会不会进入咱们社区。疫情期间，对这种哄抬物价的行为，要予以坚决的打击。
文春颖：我们这种老社区，没有围墙，出入方便，要想全面的控制人口出入，有一定的困难。
社区主任：上级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。有的地方，小区开始封闭，只留下一个出入口。这样，控制了人口流动，也防止了疫情进入。（顿了一下）这件事情，我和其他同志负责，你们还是抓紧时间解决居民菜篮子问题！
城郊公路上，程建强驾驶厢式货车，文春颖和马丽丽坐在旁边。
文春颖：开得慢一点啊。
程建强：看到这一片片的田野，就像飞出了笼子里的鸟，心情高兴。再说，社区的老头老太太都等着呢，早点把菜拉回去，咱再帮着社区建围栏。
文春颖：丽丽，联系好了？别让咱们扑个空。
马丽丽：我姥姥家那个刘家村，种大棚的多了是，菜在里面一个劲的长，卖不出去，大家都急死了。
程建强：我们老家那边也是这种情况。都是疫情闹得，连村子都出不去，菜都烂在地里了。我爸说了，只要能控制疫情，个人损失点不算什么。
马丽丽：哟，怪不得你的觉悟高，都是因为有这样一个老爷子。
程建强得意的一笑，汽车在公路上疾驶，远远看到一个村子……
刘大茂家，刘大茂和一男一女在一起。
刘大茂着急的表情：你俩来找我，就不怕别人看见？倒买口罩的事儿还没完呢。
男人（徐来福）：他妈的，要不是程建强和文春颖，我们也不至于让市场监管局追的没地方去。
女人（秋舞）：大茂，咱是合伙人，所以我们来找你。
刘大茂犹豫的表情……
徐来福：兄弟啊，我们可是一把给了你五千块钱的回扣，要是不收留我们，说不过去吧？再说，你就不怕我们在外面被人抓住？
刘大茂：瞧你？！徐哥，兄弟我是那样人？不过，您得帮我个忙。
徐来福：啥事儿？说！
刘大茂：我家您那弟妹——您也知道，整个就一钱串子。您要说白吃白住，啧——
刘大茂面露为难的表情……
徐来福：兄弟，我再给你一千块钱，吃住十天，咋样？
刘大茂：瞧您这当哥说的，我是在乎钱的人？您给我那五千块钱回扣，您给我打个条，就说是吃住的费用。这样，您弟妹也就不说啥了。不过，您要再给我几个，咱天天吃肉喝酒。
徐来福嘿嘿一笑：别说了，兄弟，你也是个钻钱眼里的。秋舞，给大茂一千块钱。
秋舞噘着嘴，不情愿的拿出一千块钱给了刘大茂。
刘大茂一副喜笑颜开的样：徐哥，您两口子安心在这住，过去这阵风，不用您收拾程建强，我就帮您。
刘家村，土堆挡住了进村的路，几名执勤的村民站在土堆后面。
厢货车停在村口，程建强、文春颖。马丽丽走了下来。
文春颖拿出一封介绍信：同志，这是区防疫指挥部给我们开的证明，我们过来拉菜。您这土堆挡了路，怎么进村？
村民甲：控制疫情需要，一律不许进出本村。
村民乙低声：拿着区里的介绍信呢。快去告诉村主任。
村民甲看向文春颖：等着啊。
村民甲向村里跑去……
几位老人戴着口罩正在晒太阳。不远处，社区主任带着一群工人正在给小区安装围墙。
易南山：主任，这么矮的围墙，半人多高，挡谁呀？
社区主任：再高的墙，要是想过也有办法。这是提醒大家，此处不能通过，进出都走大门。另外，我们派出巡逻人员，对那些不自觉的人还是要严加管理。
孙如松：对。就像老易这样的人，年轻时候就喜欢走后门。
易南山不满的表情：这是后门？这是围墙。不懂别说！
孙如松：不走后门？不走后门当年你老婆就一临时工，咋转正的？
社区主任：易大爷，孙大爷，饶大爷，您几位老人，都是社区的楷模。就这晒太阳，一人一个车位。这就是觉悟，值得大家学习。
易南山：这是我提出来的，他俩，能有这觉悟？
社区主任嘻嘻一笑：我们都向您学习。（看了一下天空）像是要阴天，起风了，您老几位也得快回去。天凉了，小心冻着。
饶大刚：我们等着强子他们拉菜回来呢。
易南山：听说比超市里面便宜？
孙如松、饶大刚瞅了易南山一眼……
易南山：我就是说说，我是爱占小便宜的人？
……
土堆挡着村口的刘家村，程建强三人站在外面，村主任和几名村民站在里面。
村主任：接镇上的通知，外来车辆和人员一律不允许进村。文同志，你们还是请回吧。
文春颖：特殊事情特殊处理。再说，我们有区里的介绍信。解决农民卖菜难，这也是上级的指示。
村主任：您别多说了，说了也没用。镇上说了，一个人都不允许进村。
文春颖：要是有事儿咋办？
村主任：特殊时期，有困难也要克服。所以，您就不用操心了。
一名村民从村里跑来：主任——主任——
村主任不耐烦的表情：啥事儿？没看我忙着？
村民：你娘摔着了。
村主任：严重吗？
村民：咋不严重？
几个村民背着一个老太太向村口跑来……
村主任着急的表情：咋还不用汽车？
村民：路堵了，出不去啊。
程建强爬上土堆，向老太太跑去……
村主任跟在后面跑：哎，你给我回来。
程建强跑到老太太跟前，背起她：我们有汽车，抓紧送医院。
程建强爬过土堆，几人把老太太放到车里，汽车疾驶而去……
会议室中，易开来和其他干部坐在下面，区长坐在众人前面。
区长：……我们的防疫工作，不能一刀切。严防外来人口进出，设立劝返点，可是，不能把路堵了。要是出现险情，救援的汽车怎么进村？
区长的目光盯在一名干部的脸上：今天，刘家村有位老人需要送往医院，可是，汽车出不了村。幸好温馨家园社区的干部在那里，老太太才送去了医院。这样的事情，以后要坚决杜绝！
区长看向大家：我还要提一件事情。温馨家园社区，自己联系蔬菜种植户，解决了村民的卖菜难，又让社区居民吃上了新鲜便宜的蔬菜。听说——这件事情还是一位叫程建强的临时工提出来的。我们的干部为什么没有想到？
区长看向易开来：易开来，这几个社区是由你负责的，把这种模式推广出去。
易开来：是！
一辆厢货车停在社区里面，程建强、文春颖、马丽丽正把新鲜蔬菜递到居民手中……
易开来从远处走来，文春颖迎了上去。
文春颖：易科长，您来视察工作？
易开来呵呵一笑：我是来取经的。区长在会上表彰了你们社区的做法，让我进行推广。哪位叫程建强？
程建强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了过来，有些拘谨的样子。
易开来：听说大家都叫你强子，我也这样叫你，不会生气吧？
程建强：不——不——是我惹您父亲生气，您别见怪。
易开来：我父亲的事情，我应该向您道歉。作为一名社区工作人员，无论是正式工，还是临时工，疫情面前，我们都是战士。这场战役，我们一定要打赢！强子啊，谢谢你解决了大家吃菜的难题啊。
程建强：这—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。我是一名湖北人，灾难面前，全国人民都在帮助我们。我虽然回不了家，可是，我不能忘记这种恩情啊。所以，我要用自己的一己之力，替我的家乡父老报恩。
易开来：说得好。疫情面前，全国都是一家，不分你我。要是有什么困难，尽管提出来。
程建强：我还有两位老乡……
易开来：我知道。我会联系他们以前的工作单位，如果没有离开过本地，身体检查合格，会适当解决他们的生活问题。
远处，刘大茂看着易开来和程建强，呸了一口转身离开……
刘大茂家中，刘大茂和刘大茂媳妇着急的看着徐来福和秋舞。
刘大茂：刚才我下去看了，社区正在修建围栏。晚了，你们就出不去了。
刘大茂媳妇：是啊，千万别连累了我们。
刘大茂瞪了媳妇一眼：说啥呢？我是这样的人？兄弟有难，那就是我的事情。
徐来福夫妇感激的看这刘大茂……
刘大茂：我舅家那个社区还没封闭，今晚你们就去那儿躲躲。老两口在家，你就说是他外甥……
（转）厨房内
刘大茂媳妇看着刘大茂，压低声音：好不容易让他们走了，你咋还没事儿找事儿？去你舅家，还不是一样？
刘大茂得意的一笑：我舅家的小区也封闭了，他们进不去。
刘大茂媳妇：那你还——
刘大茂：出咱家门，关咱啥事儿？伙食费我是一分不退他们。
刘大茂媳妇：万一要是抓住呢？
刘大茂得意的一笑：我自有妙计！
社区办公室内，社区主任正在安排工作。
社区主任：由于我们人手紧张，所以，晚上巡逻，我们两男一女一组。大家注意，一定要防止有人贪图近道，人为破坏围栏。
社区主任看向程建强：强子，你和小文她们今天去医院，还去拉菜，累了，休息一天，明晚值班。
程建强：主任，瞧你说的，咱这身体，属牛的。大家谁也别和我争，今晚我值班。
社区主任：真的不累？
程建强嘿嘿一笑：累不死的九头鸟。
社区主任哈哈一笑：你小子。大家今天安装围栏累了一天，就让你这九头鸟值班。
文春颖：我也值班。
社区主任：你也不累？
文春颖：不累是假的。不过，你们今天是没见，程建强背着那老太太，诶哟，跑的那个快呀。晚上值班，我要是累了，让他背着。
一名社区干部嘿嘿一笑：猪八戒背媳妇？
文春颖脸一红：呸！
乌云遮住了那轮玄月，细细的雨丝在寒风中舞动。
程建强、文春颖、社区干部小王沿着围栏巡逻。
程建强停住脚步，仔细的听着。
文春颖：咋了？
程建强：听，围栏那边有人说话。
几人向围栏那边看去，两个黑影正在准备翻过围栏……
